沈江姩拿着小手绢掉了几滴不舍的眼泪,软声说:“婆母,我不过五日不在家,你怎么就瘫了。呜呜,儿媳好生难过呀,儿媳生母在坐监,婆母又瘫痪在床,儿媳命苦呀。是不是‘大姐’她照顾不周啊。”
不忘拱火捎带尤氏。
颖儿险些笑了出来。夫人可以同时气翁氏和尤氏,又使少爷觉得她很孝顺。果然是夫人。
周芸贤拍了拍沈江姩,“不要难过了,你得保重身子,还得靠你给娘治病的。你自己也受伤了。”
翁氏中风脸歪了,嘴里说不出话来,只用力拉住沈江姩的衣袖,大概心里是颇为清亮的,口中咕咕哝哝不知说些什么,大概是想骂沈江姩都是你这个小妖精害老身中风之类的话语。
可惜她说不出来,她再也没法骂儿媳了,也再也没有办法拉走儿媳眼前的腰花菜肴了,此一时彼一时吧。
尤氏怕周芸贤以为她没有尽心,忙说:“芸郎,我没有不尽心啊,母亲大小便都是我服侍的。都是用手抓。我还要怎么尽心呢!”
当下里说的周芸贤对尤氏很有些反感,虽翁氏是母亲,但到底便溺之事使人不愿多听,“知道了知道了。”
沈江姩拍了拍翁氏的手,说道:“婆母放心,有儿媳在,您这身子,会好起来的。放宽心养着吧。儿媳一定会尽全力的。”
周芸贤见沈江姩对翁氏甚是孝顺,他心中也暗暗感叹好在娘子会医术,又有药材,省下不知多少银子,这老人家一生病,花钱如流水,他现在没有进项,当真处处拮据。
他说:“燕将军约我去上京酒楼吃酒。大概后夜才回来,燕将军约我挺勤,好事。”
沈江姩记起宋煜约她在东篱巷见面,和她谈邱梦不能生养这个问题的责任和赔偿问题,想想就压力来了,她就那点嫁妆,马上吐出去二万三给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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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煜这边不知要她怎么负责,又得多少花销,一睁眼处处花钱,一走了之反而清净,但娘家人始终牵绊着她。
“我一会儿要去接我妹回家。你出去喝个鬼酒,跟我去接人吧。”沈江姩主要是打消他疑虑,到底是不愿意被丈夫发现她和人有染,反过来被丈夫先发制人,离不掉那就这么瞎胡过吧,过着过着就过明白了。
“去不了啊。燕将军约我吃酒,我哪里能爽约。接你妹妹比和燕将军吃酒还重要?”周芸贤往外走,缓缓回身,“你接你妹来,住咱家啊?”
“怎么了?”
“不怎么,问问啊。”
“周环能住我宅子,我妹不能住是吧?”沈江姩冷冷问道:“我妹七岁,你要她去哪里住啊?不要我妹住这个家可以啊,环儿也不要住。”
周芸贤当下尴尬的笑笑,“你别这么敏感。媛媛也是我妹妹。一个小孩,吃住也花不了多少。你不会给她请老师教书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