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与江炎印象中的形象不同,陈岱此刻已经没了体面,显得十分狼狈,胡子拉碴,头发乱蓬蓬的,衣衫也非常破旧,并有多个孔洞,显得破破烂烂。
随着他进入车厢内部,整个车厢空气都变得浑浊,多了一股臭烘烘的味道。
显然,这位应该多日没洗过澡了。
陈岱也非常清楚自己的情况,有些歉意的笑了笑:
“让江兄弟见笑了!”
江炎缓缓摇头,对此并不介意,而是关切说道:
“看来,陈兄这段日子很不好过。”
“宁鹿军还没放弃对你们的追杀吗?”
他可是知道,当初罪主决定对整个南炎城的大小势力既往不咎,却唯独没有放过州牧的铁杆心腹势力,想要将他们完全清洗掉,以杜绝后患。
是以,宁鹿军近期的主要动作,都与前州牧麾下的铁杆势力有关,双方在各个隐蔽的战场,进行着殊死搏斗。
而南炎军,自然是前州牧铁杆中的铁杆,是宁鹿军最大的目标。
陈岱目中立刻透出刻骨的仇恨,冷笑一声:
“那群家伙,简直如同疯狗一样死死盯着我们不放,一旦闻到气味儿,就死命的追上我们,用尽各种手段,简直是疯了!”
显然,陈岱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
被宁鹿军队伍到处追杀,十分凄惨。
江炎无声叹了一口气,对这件事情也没法做出合理的评价,现在,整个南炎城都在新官家的统治之下,所有本土势力,都自顾不暇、人人自危。
对于南炎军的遭遇,他们有同情,但却无能为力,没办法帮助太多。
沉默半晌,江炎主动提起话题,问道:
“既然宁鹿军始终不放弃对你们的追杀,陈兄为何考虑离开南炎城,哪怕只是去附近的郡城,相信形势也会不一样,至少,不会遭遇太多的危险!”
他试图给对方提供一点建议。
现在,南炎城才是宁鹿军的大本营,离开了这边,南炎州域下面的各个郡城,暂时只是名义上归复,还没有被宁鹿军真正掌控。
如果陈岱他们选择前往那些地方,境遇肯定会好一些,绝对不会这般狼狈。
陈代嘴巴紧紧抿着,好一会儿,才沉声开口说道:
“我们在这边,还有一些重要事情没有处理完,暂时还没有办法离开。”
他没有交代具体做什么事情,但既然能够冒着时刻被宁鹿军追杀的危险,还要选择留在南炎城,那肯定十分重要。
江炎也没刨根问底,试图探究。
他明白一个道理,知道越多,背负的就越多,更何况,这是涉及南炎军的机密,这简直是烫手山芋,知道了肯定是麻烦。
事实上,陈岱过来找他,这本身就代表着麻烦,肯定是有事,否则,对方躲避宁鹿军都来不及,何必在此地现身,这同样有风险。
被捉住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