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感觉如何,殿下?”奥兰多站在旅馆房间的门前。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卡特琳娜从中走出,额前和两鬓的发梢上还沾着淡淡的水汽,皮肤因为热气的缘故浮起一层健康的血色,一头金发扎成马尾。
“好多了,谢谢你买的衣服,尺寸真合适,你怎么知道的?”卡特琳娜原本的衣饰也算华丽,不过因为连续几日荒野里风餐露宿的缘故已经变得破破烂烂了。
而现在换上了一身棕底青金丝线绣饰的高领上衣,白熊皮毛的披肩,蓝黑色天鹅绒裙裾黑色长裤,还有新的鹿皮靴,相比于“公主”那厚重的华丽大摆裙,倒是干练多了。
“这个啊……感觉也不是很难吧,看着差不多就对了。”奥兰多随意地解释道,也许是熟能生巧或者之前接触时感觉出来的。
从小到大从来不缺服饰的卡特琳娜也没多在意,拉了拉领子准备走出房间。
“接下来去哪?”奥兰多问道。
“先把广场城区周围转转,我以前去的时候也不太多,而且基本都是重大节日之类的,一点意思都没有。”卡特琳娜扬了扬头发很神气地说道,反正一时半会也回不去宫殿,现在也应该安全了,那就在城里玩会好了,等到时候发现她不在再由得别人去着急吧。
“是。”奥兰多一幅贴身护卫的样子跟在她后面。
卡斯兰站在楼下,奥兰多很明显地感觉到周围的目光对这位西格玛战斗牧师并不太友善,他毕竟是在巴托尼亚成长,湖之女士的信仰对骑士们而言几乎是绝对的,而在帝国,不同的区域之间信仰的差异也会不少,同时会造就信徒之间的矛盾。
很显然,尤里克的信徒对西格玛的没有太多的友好可言,之前在路上就隐约察觉,不过到了城内才感觉得到这种矛盾也许比想象得还要更深。
西格玛的信徒煞费苦心地在米登海姆保持影响力,尽管两个神的虔诚追随者之间存在着竞争,作为帝国的守护神,西格玛神殿——旧世界第二大神殿——的出现让米登人想起了他们与阿尔道夫皇帝的关系,他们并不喜欢这种提醒。
“要不要喝点什么?”在下方兼做酒店的大厅里,奥兰多问道。
“我不喝酒。”卡特琳娜看了看酒柜里琳琅满目的酒瓶,摇了摇头。
奥兰多点点头,走到台前:“一杯白兰地,然后给我的朋友一杯红茶。”
很快酒水和红茶都被端上了,卡特琳娜抿了一口后皱了皱眉,开始默不作声地往里面加糖。
奥兰多在接到酒的时候感觉到了酒保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而他同时感觉到了些不怀好意的视线,他回头扫了眼,没发现什么异常。
一口喝完,奥兰多咂舌:“这葡萄一定是发霉了。”
他这话是用巴托尼亚语说的,因此没有人听懂他说了什么,不然奥兰多肯定还能再感觉到一些视线。
米登领人很多都极端固执,他们的骄傲和臭脾气让他们极端排斥外来物与文化,他们不会说巴托尼亚语,甚至是改变过的瑞克斯佩尔语。
喝完后,奥兰多和卡特琳娜一同走出酒馆,沿着主道走过人来人往的街头,抵达的是一座宽阔的巨大广场。
这个巨大的广场比周围的城市街道低几英尺广场中央矗立着冈瑟·托德布林杰的雕像,他是当代选帝候的祖先,广场四面八方都可以通过短距离的台阶进入,不过在一年的大部分时间里,这里是城市精英部队——黑豹骑士和白狼骑士进行训练和其他公共活动的地方。
只有在城市的节日期间,它会被淹没,成为壮观的水上表演的场所,而在冬天它会冻结起来用于滑冰,现在正是时候,整个广场被冰封出一个巨大的舞台,冰雕陈列,而滑冰的人带着木制或者更老式的骨制冰鞋。
虽然已经没有多少感觉,但卡特琳娜一直觉得那怪异的烧伤依然影响着她,因此即使在踏上冰面的时候依然非常小心,只是缓慢地前行着,而奥兰多则被她拖着熟悉这种“游戏”。
在过了会卡特琳娜开始放开些提高速度后,奥兰多谨慎地跟上以免她摔倒,而在他滑过广场的边缘时,一旁站在阶梯上的卡斯兰伸手拦住了他。
“你往周边看,右侧和前面的巷子里都有人在过来。”卡斯兰警戒地说道。
“也许是市民之类的。”这么说着,奥兰多顺着卡斯兰的目光看去,而恰好和对面领头的人对上视线,对方的目光并不友善,并且一行人推搡着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