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播能看的他都能看。旧世界没干过导播的工作,不过他可以确定旧世界的导播也没法和新世界的导播比。因为比赛不是人拍的,是天命拍的。天命拍的就是全部。全部就是全部,无死角的全部,只要你想看,球场内哪都能看。
他不知道天命的拍摄手法在天庭有个专业术语,四个字——上帝视角。
当然,他这个便宜老师还是不能和导播比权限,至少人家可以确定放哪里不放哪里。所以,尽管系出同源,电视机前的观众看到的只是阉割版的上帝视角。
秦大特别喜欢这种感觉,表面上比人低一等,但很像是螳螂捕蝉时,藏后面的黄雀,这种感觉不要太爽。导播决定播哪里不播哪里的时候,他就在自己的标间里冷眼旁观,一排悬空,在外界看来虚无的屏幕任他选择,且都是触摸屏。他发现领导舍了哪些就触击哪些,渐渐也揣摩到了上面的精神。
除了石玄,导播放出的单间特写都是一些在各自圈子里出名,在大众范畴里生僻的角色。
秦大恍然大悟:是了!工作变得有趣的时候,是在下陆之变以后。九万人体育场之战的时候,余日扈圆枪在那忙死忙活,自己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虽然能看到很多,但也没有那么多。不论是“老师”还是“导播”都是阉割版的上帝视角,且阉割得厉害。原来真正的转机是那一战,那一战迫使蹴帝反思,也许还是痛定思痛。不管他是怎么考量的,反正世界变得更宽广。虽然解说比赛在旧世界只是一个狭隘的领域,却能以小见大,尽知天下事。什么都看见,看见的都能看透。
说白了,蹴帝现在敢于大大方方展露自己的想法,自己这样一个卑微的“老师”也许不能完全猜中核心精神,可也不至于像之前那样摸着石头过河。因为线索很明显。
导播也是上面的提线木偶,他给特写的角色除开石玄,都有个共性,全是下陆之变后或得到重用或得到赏赐的阶层,他们是新的既得利益集团成员。
秦大暗自赞叹:蹴帝好手段——不对,应该是他的团队好手段!好处给你们了,但别以为我踢球出身的就傻,宣誓效忠光是嘴皮子功夫没用,拿天命或者神通把你们变成纯种的工具人那也没意思,一时半会没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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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你们含蓄地推出去!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似乎没有用,看了也认不得。但是对那些精英,甚至英中英来讲,已经足够。那些鬼机灵,一点就透。要么加入进来,形成竞争机制,要么对这些变节者施展报复。
不管是哪样,蹴帝就可以隔岸观火了。以他老人家的神通,无上的皇权,轻松实现隔山打牛,最后再动用无敌的天命,治理天下搞出的动静不就小多了么?
而那些赤裸裸的敌对分子,或者根正苗红的自己人,反而要保护起来。
自己人本来就是稀有物种,都是踢球出身,智谋心机都有限,是需要重点保护。
而敌对分子,秦大觉得也好理解,这就是引蛇出洞。不怕他们明着来一路枪法,就怕他们躲在阴暗的角落趁着自己生病的时候放冷箭。所以那些做大事业的计划,一定不能被掐死在摇篮中。
于是秦大在被阉割掉的单间里看到了曾经的天下第一——李续洋。
秦大觉得这倒是不稀奇。
从资料上看,骑龙队有两个当年射韭朕假球案的余孽,而李续洋在其职业生涯的末期曾经在射韭朕呆过。以他嫉恶如仇的个性,就算这两个害虫不是他举报的,也一定被他深恶痛绝。从这个角度,他是很有可能专程来看看当年那两个坏蛋的穷途末路的。
但是秦大在想:如果真到了那一刻,即便是他也很难分清是悲是喜吧?同是踢球人,难免物伤其类,这已经是你们的天下了,相煎何急呢?
只是,李续洋的单间没有靠天命,是他用神通造的。
秦大不禁在想:真是个任性潇洒的人啊!退役的那些大神,谁舍得像你这样用神通?瞧你的个性也没可能向蹴帝卑躬屈膝,你就没想过神通枯竭时候的日子怎么过是吧?
周围的人当然都看到了这尊大神,一来李续洋也没干什么欺压良善的行为,二来大家都很服气他曾经的天下无敌,三来有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墙,显然是不想有什么互动,你们认出老子,随你们高兴,但别想我有反应。他既然懒得理你,又不是现役的大人,所以大家就当他不存在,倒是他那单间本来不大,大家差也不差他那点地方。
除了李续洋,还有个妙人,那是打扮成一个广场舞大妈的罗若西,他也是一个人来,也扣扣索索建了个单间,还自带隐形功能。
秦大不觉好笑:你既然自带隐形功能,还扮什么大妈?虽然你这大妈惟妙惟肖估计也是天命旗下的傻瓜也能做的,可是子产品又哪里瞒得过核心产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