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欢回身,看向铜镜梳着头发:“整天就会阴阳怪气的嘴碎,也不知内务府是怎么培养出来的,就这,还能出来当本侧福晋的贴身宫女。”
碧兰:“!!”
什么叫就这!她明明受过严厉的训练。
侧福晋是不是因为大阿哥醉了,洞房之夜毁了,所以才把怒气发泄到她身上来了!
愤怒中,碧兰好不容易让自己冷静了下来,这,这也算达成皇贵妃说的,让侧福晋不高兴成就了……吧?
她忍!但心里还是好气,尤其侧福晋那明明轻飘飘却鄙夷的语气。
盛欢梳洗好后,回到了婚房。
大阿哥不知道何时竟已经睡着了,呼吸轻得又很规律,她走近,发现他身上厚重的被子并未被挪开,他已经流了汗,睡得“热火朝天”。
啧,这样还真能睡着?睡眠质量真好。
“你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
盛欢道。
碧兰福身:“是。”
盛欢脱了外衫,上了榻,看着睡得满头大汗的男人,闻起来还挺臭,她打了个哈欠,“砰!”的一声,一脚直接就把人踹到了床下。
她翻身,闭眼。
睡梦中的大阿哥猛地一个惊醒:“……”
怎么了?!天塌了!他迷茫抱着被子一个激灵坐起,然后,然后发现自己竟躺在床下,怎,怎么回事!爷怎么睡到床下来了!
他连忙起身,就看到床上睡得正香的——刚娶回来的侧福晋。
少女三千青丝垂下,在新婚夜并未熄灭的龙凤烛光下,竟柔和得不可思议,也耀眼得不可思议。
原来,原来他侧福晋这么美?!原先压抑的情绪,好歹散了些许。
美人,终究还是有几分特权的。
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抱着被子,上榻。
侧福晋都睡着了,这会儿动手动脚,不是显得爷猴急嘛,他冷静下来,没动。
于是,刚躺下没多久,睡意朦胧得都快睡着了。
“咚!”又的一声,少年感觉到腰间一阵剧痛,“梆”的一声,下一瞬,他就懵逼的发现,自己竟然又落到了床上。
他猛地抬头看向床上睡得正好的少女,终于确定了,肯定是她踢的他!
他揉了揉腰间的肉,一碰就痛,痛得五官扭曲,张牙舞爪。
“赫舍里氏!”
床上的人好像被吵到了,径直把脸埋进了喜被子里,充耳不闻。
大阿哥,大阿哥都快气笑了。
“赫舍里氏!”他提高了声音。
床上的人终于有动静了,嘟囔几声:“唔,太困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今日太累了,别吵……”
少女声音有些不耐烦,但清冷的嗓音好像染上了慵懒意味,听在耳边,竟有些莫名的酥麻,好似在撒娇似的。
大阿哥,大阿哥的怒气砰的一下,全散了。
他心想,侧福晋今日从宫外进来,一天忙到晚的,确实会累,还别说,他也有些累,更何况是她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了。
大阿哥决定,暂且原谅她,毕竟明日,还得去请安。
他大丈夫不跟小女子斗!
大阿哥重新抱起厚重的喜被,又上了榻。
翌日。
大阿哥醒来时,又又又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下地板。
小主,
“!!!”
他惊愕,他怎么没有印象自己什么时候又下来的,刚起身,才发现全身上下随着他活动酸痛得厉害,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阿哥原来喜欢睡地板啊。”
他一转头,就发现自家侧福晋一脸茫然狐疑又理解的看着他,点点头。
“真是个特殊的爱好。”
大阿哥,大阿哥看着她无辜的样子,直接红温了!
他绷着一张脸,忍着剧痛,起身:“快起床梳妆,一会儿还得去给太祖母她们请安。”
——
慈宁宫。
太皇太后猛地惊醒,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了很多画面,猛然的,她拉住了苏麻喇姑的手。
“今年是康熙二十二年?!大选,大选结束了……”
苏麻喇姑狐疑:“主子,您怎么了?确实是二十二年,大选已经结束了,您瞧,昨日还是大阿哥娶侧福晋的日子呢。一会儿,大阿哥就要带着侧福晋过来给您请安了。”
太皇太后眼前一黑,唇抖如筛糠:“侧福晋,是不是赫舍里氏,闺名是不是叫盼姝?!”
苏麻喇姑点头:“是啊,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感觉天塌了。
她一觉睡回了年轻时候就罢了,天幕中说的元熙皇后,还,还嫁给了大阿哥胤禔!
乱套了乱套了!
想到她那个世界,元熙皇后没了,她几个有着重要成就的孙子孙女没了,她当阿飘时,没了玄武大帝他们,九龙夺嫡更是惨烈得触目惊心。
自相残杀得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大清何止版图扩大,那是内耗得没了啊!还成了亡国奴啊!
不,不行,比起大清未来,独宠算什么!元熙皇后必须是元熙皇后,玄武大帝,睿亲王,景祾女皇必须出生!
还好,还好现在元熙皇后还在!
陡然又想到,这个世界元熙皇后之所以嫁给大阿哥,是因为佟皇贵妃在背后使力,想到天幕提到的细枝末节,太皇太后瞬间明白了什么。
难道是佟佳氏故意的!她也回来了,听到了天幕的话知道元熙皇后出现她地位不保,所以才会故意要弄死元熙皇后!
太皇太后眼里划过了抹冷光!觉得自己真相了!佟佳氏,是想要绝了大清啊!
不行,一定不行,元熙皇后一定得是皇帝的皇后。
想到此,她连忙道:“你快去,快去请万岁爷过来!”
天幕说,她孙子玄烨对元熙皇后一见钟情、一眼万年。对不起了,曾孙胤禔,元熙皇后是我们玄烨的!
此时的太皇太后压根没想过,如果康熙没记忆怎么办。
苏麻喇姑闻言,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道:“主子您忘了,万岁爷一会儿下了朝就过来。”
太皇太后捏住了苏麻喇姑的手,松了口气,但想到什么,嗓子瞬间又干涩了:“昨日,昨日洞房,他,他们有没有,有没有……”
“!!!”
苏麻喇姑诧异,主子什么时候那么关注这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