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散发着阴寒气息怪异藤蔓的帮助下,巴尔塔的“前路”似乎变得轻松了不少,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回到了整个洞窟的最下方原本应该是茅草屋所在地下大空洞的地方。出乎预料的,这里并没有像外面那样受到太大的波及,除了整个阶梯附近的区域被高温烧灼的成半熔化状态以外,其余部分都还保持着初始的状态,是少数“躲过一劫”的建筑。
“可是...人呢...”可是原本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他却一个都没有见到。留下来“处理垃圾”的大夫人和萨朗也罢,还是被刚才那一击击穿到地下的“家主”也好,这里除了碎石块和满地的茅草屋碎片外,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东西存在。
“继续向下,为什么停在这里了?”贝伦斯特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抬头一看发现她正懒洋洋的爬在由那黑褐色植物反复缠绕而成的“靠椅”上,手中的魔杖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此时正用一种看到了世间少有蠢货的眼神看着自己“难道说你以为这就已经到地方了?”
“竟然对这个洞窟的构造了如指掌到这种地步,却又在那么多人面前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贝伦斯特,我对你可真的是要刮目相看了”巴尔塔走下藤蔓,脚上的地面传来柔软的感觉,就像是踩到了某种充满水的皮囊上一样,稍不留神可能就会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这时巴尔塔才意识到,这里看起来“安然无恙”的状态其实只是表象而已,一如这脚下的石块早已被高温熔化,仅靠着这表面的一层地皮“伪装”一样,在一些不易察觉的地方,这里可能受到的“破坏”要远比外界的一切都要来的严重得多。
“喂,你要去哪里,不是这里啊!”见巴尔塔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在那看似安全的“地面”上,贝伦斯特心中有些不解,但看巴尔塔神情严肃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控制着藤蔓将自己托举到更高一些的地方,以方便进行下一步的“观察”。
“骸骨制成的王座...果然...这并不是王座,这是神坛,是神明的祭坛...”终于,在这个空洞的最深处,巴尔塔终于找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之一——原本被藏匿在“家主”身后,导致自己无法第一时间窥得其真容,由金妮培的遗骨们所堆砌而成的那张座椅。
也直到这时,巴尔塔才终于验证了藏在自己内心许久的一个猜想。“下来看看吧,你应该对这东西比我更加了解才对,毕竟...你是知识渊博的沼泽女巫不是吗?”
“不要什么事情都来麻烦我,沼泽女巫又不是什么随叫随到的女佣。”一边抱怨着对方的失礼,贝伦斯特破不耐烦的跳下藤蔓构成的靠椅,三两步跑到巴尔塔身旁,开始端详起了摆在对方面前的东西“所以这一次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竟然能吸引我们...嗯?”
在看清了眼前的事物后,原本心中的不满转而被疑惑与迷茫所代替,贝伦斯特接连施展了三四个照明法术用来将这原本被掩盖在阴影中不得见到阳光的东西照的更为“清晰”,而伴随着周遭环境的逐渐明朗,她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真是...令人作呕...”
“你果然比我更清楚这东西,对吧。”看到贝伦斯特那阴森的表情,巴尔塔就知道这一次自己应该是问对人了,虽然平常时候总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但是对于这种东西她应该是最为在意的,尤其是当出现在这里的一切都与金妮培息息相关的时候。
“骸骨议会...至少以前应该是这个称呼没错,他们信奉“白骨才是人类最真实的模样,血肉只是枷锁”这样荒谬的教义,热衷于寻找强者的骨骸“拼凑”自己完美的“真身”用以让自己在“重生”之后变为更加完美的存在,这个骸骨神坛就是重生仪式里最重要的环节之一。”说到这里,贝伦斯特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厌恶的朝着祭坛的方向吐了口唾沫。
“怎么?很少见你有这么失礼的时候啊”见贝伦斯特少见的粗俗行为,巴尔塔遂询问道。
“如果你对这个教会再多了解一些的话,你恐怕只会觉得我做的太过有礼貌了些才对,这些家伙会用邪术怂恿一些落后地方的居民举行各种可笑的献祭仪式,目的只是为了在那群人力找到最和自己心意的那一根骨头而已。通常情况下所谓的神坛也就只需要十来块骨头围成一个圈就好,而这...这个神坛的分量,他恐怕是杀害了一整个国度的人也说不定。”说到这里,贝伦斯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随手从上面捡起一根细长的骨头开始检查起来。
“嗯...发现了什么吗?”贝伦斯特很少有如此事态的时候,这让巴尔塔越发感到了疑惑。
“这些骨头...是来自那个战场的骨头...那也就是说”说到这里,贝伦斯特皱着眉头将手里的骨头丢回到骨骸堆上,随后用魔杖在上面点了几个光点,示意巴尔塔观察那里。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上面的伤痕是被特殊武器造成的断裂伤,那些武器现在应该早就已经灰飞烟灭在那片废墟了才对,所以这些骨头是“家主”主动要求收集过来的,这个数量的骸骨能进行的仪式恐怕已经不是简单的“重生”而已了。”
“嗯,这也是我的发现之一,但是为什么要收集这么多那个地方的骸骨,关于这一点我还是有些无法理解。”巴尔塔随即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也许家主自己只是本能的想要见见“老朋友”而已,但是这样的数量,带回来的恐怕不止有“战友”而已。”
“不管他是谁,教授“家主”这个仪式的人,他的目的...恐怕别有用心,但是“家主”什么时候竟然愚昧到了连这么粗劣的把戏都看不透的地步了,难道说真的是老糊涂了被人当傻瓜对待都不觉得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