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本初深谙这其中的关节,行军打仗是一回事,平衡将士们的心气,也是一门必修课。
“飞龙骑军悍勇无敌,奈何敌军强势,故而导致伤亡惨重,我心亦是遗憾满怀,此次我率军前来塞北城,只为国而战,若能有幸与诸位并肩作战,我心甘之如饴。”张本初躬身抱拳,姿态甚是谦卑。
张本初不会忘却自己出身贫寒,在他的眼前的非但是出身显赫的将种子弟,更是一群有实在战功的将种子弟。
与这些人打交道,一旦彻底伤了和气,往后或有可能带来没完没了的麻烦,虽不是要人命的大麻烦,但总归会让人心里不爽,心里不爽,就会让将士们心志不齐,形成小范围的派系斗争,这不是张本初愿意看到的。
张本初率领将士自横龙山出发时,武宓并未对张本初有所交代,到了此地之后,张本初便遇到了此事,张本初深知,武宓之所以没有交代,是因为她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枝节,是打算让张本初独自面对。
或许往后,张本初还会遭遇很多次这般事情。
这勉强算是一桩考验。
而且,张本初也深知,过了这一关之后,还会有下一关等着自己。
齐源听到张本初这话,单手负在身后,抬起高傲的下巴,冷声笑道:“到底是贫苦人家出生的孩子啊,瞧这虚伪劲儿,是如此的自然。”
张本初身后的燕照听到这话,顿时怒火中烧,刚欲大声呵斥回去,却只见张本初抬起手阻止了燕照即将爆发的火气。
齐源继续拱火道:“你身边的人都沉不住气了,你竟然还能忍着,破荒圣器拿捏在你手中,果真是屈材了。”
“你也不过是一条有点运气的野狗罢了。”
张本初闻得此言,火气渐渐上涌,情急之下,他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强行令自己冷静了下来。
依旧双手作揖,谦逊应道:“我知晓兄台心中意难平,若折辱我,可让兄台心里好受一些,兄台可随意。”
“本初,受得住!”
这一出,令齐源迷惘了一瞬。
“这可是你说的!”齐源露出一抹狞笑道。
齐源当即聚气成刃,欲在张本初的额头上刻下“贱人”二字!
燕照等人见状,纷纷睚眦欲裂,可碍于这是张本初的决定,飞龙骑军也确实在灵族战场上遭遇重创,这般下贱屈辱,不得不受。
眼看齐源就要落笔成字时,齐源顿觉虎躯一震,右手停滞在半空,不得动弹丝毫,体内的真元,犹如狂奔的怒马撞在了坚不可摧的南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