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家伙很聪慧,对于官场上一些老套的把戏,一眼就能看破,只是年纪小罢了。
楚玉咧嘴一笑道:“此术算,非彼术算。”
石崑眼睛一亮,道:“大哥此话怎讲?”
楚玉说道:“就真凭实据而言,我们自然是斗不过云汉杨氏,而是我们自身要极其仔细的去丈量这五十万亩良田。”
“观地气之运转,看看这五十万亩良田,究竟都种植了什么,其次,还要看具体收成如何。”
“至于这大片良田究竟隶属于多少户主,这个一点都不重要。”
“其实我们也很清楚,便是杨氏很大方的将四十七万亩良田分配给了地方百姓,可云汉州很大,人口无数,有许多人,都是云汉杨氏的狗腿子。”
石崑略有疑惑道:“可即便调查出这大片良田的具体收成,得出户数疑点重重,那又如何,比如有些户主死了,名下是无主之地,可名义上却也不属于杨氏。”
“而且,即便我们调查出这么大的一块地,税收有很大问题,可线索早就被杨氏中断,郡守大人也会向着杨氏,自然能将账给做平。”
“意义究竟在何处?”
魏桓再度不屑的瞥了眼石崑,鄙夷道:“糊涂,只要调查出户数不对等,税务作假,哪怕没有证据,可我们也能顺着田地里的产物流通向了何处,找到更多不利于杨氏的线索。”
“明面上,杨氏稳如磐石,而我们是要给这块巨大的磐石松松土,挪挪地方,而不是砸碎这块磐石。”
被魏桓如此说教一通,石崑惭愧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干笑了两声,不知该说些什么。
然后楚玉一脸欣慰的赏给了魏桓一块糕点,得意一笑道:“我们只是调查,如何与杨氏斗法,那就和我们无关了。”
大日东升,再有数日,便到了北方的春种时节,而南方大地,早已经开始春种。
三个小家伙抹了抹嘴,说道:“走,去丈量。”
楚玉走在前方,接连瞬移,晃出道道残影,石崑与魏桓紧随其后,其实无论在什么样的年纪,能跟一个好大哥,都是福气。
三人走远之后,陈缇与姜谦来了,那位老先生,不知因为上了年纪的缘故,还是其余的缘由,总之不太喜欢登高望远,而是选择了僻静河边,于柳树下垂钓。
瞥了眼桌子上的残羹剩饭,姜谦轻声笑道:“楚玉,其作风,与宗主大人日渐靠拢,很会享受,不知是否会带偏了石崑和魏桓两个小家伙?”
早饭很丰盛,符合大户人家的早膳。
陈缇道:“作风一事,其实没有那么重要,可以铺张,但不可以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