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来,明月就酒。
陆玄楼与闻溪,曾经有数次生死问剑,将来还有一场生死问剑,此刻共坐饮酒,犹如知己,千杯少,万杯也少。
酒过三旬,陆玄楼渐渐有了醉意,说起话来,没了拘束,百无遮拦。
“朕与大剑仙同桌饮酒,不知道要羡煞多少豪杰才俊!”
陆玄楼颇为自得。
这位女子大剑仙,剑术冠绝两座天下,容颜也是第一流,在山上山下,有慕艾者无数。而这位女子大剑仙,从来都是不假颜色,不屑一顾。
“出息!”
闻溪冷哼一声,似嗔似怒,似娇还羞,个中风情,不与旁人说。
两座天下,修士百姓无数,从来不缺倾城绝色,而闻溪声名最盛,大抵还是因为这位年轻帝王的那篇《月神赋》。
翩若惊鸿,荣曜秋菊。
那位年轻帝王好似将人间最美好的言语,一股脑都用在这位女子大剑仙身上。
陆玄楼再饮一杯酒,打个酒隔,吐出酒气,唏嘘说道:“白驹过隙,片刻而已,转眼已是半甲子,睁眼闭眼,又是半甲子啊!”
闻溪蓦然说道:“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你我的问剑也该提上日程了。”
“朕是真不想大剑仙来一场两败俱伤的生死问剑!”
陆玄楼轻笑说道:“不是朕怕死,更不是朕怕大剑仙死,大道说大也小,一座山巅容不下两头猛虎,但朕向来大方,可以让道给大剑仙。”
“朕知道,大剑仙志存高远,一心拔高剑道绝巅,至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需要一块底色十足的磨剑石。”
陆玄楼继续说道:“这块磨剑石可以是朕,可以是旁人嘛!远的不说,就说老谋深算的魏帝陆啓,两座天境界最高者,杀力不比朕高出几座山?”
闻溪只是摇头,肃然说道:“同境厮杀,一个陆玄楼要胜过三个魏帝陆啓。这不是我危言耸听,而是事实就是如此。你自信跻身绝巅巨头,就能鲸吞两座天下,不就是自觉杀力古来第一?”
陆玄楼皱眉问道:“如此来说,朕是避无可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