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灼无意再将话题继续下去,因为,在杨灼看来,一个国家的皇帝,私下向别人打听大臣的事迹,就说明,皇帝已经对这个大臣不信任了。所以,杨灼不想再谈任何关于苏沐夕的事。
乐正剑心见杨灼对苏沐夕的话题很抵触,也不便再问。
其实今天,乐正剑心来到这里还有另一个目的。他想把胡嘉带走。倒不是他有多喜欢胡嘉,而是因为他接下来的计划里需要有一个棋子。
他需要的是一个没有靠山的女子,最好是不与新党和独孤势力有瓜葛的女子,胡嘉虽是罪臣之女,又被打入官妓之列,但只要还没接客,还是处子之身,她还是有机会入宫选秀的。
如果胡嘉成功选秀,那么就可以大赦天下,胡家的男丁也有机会入朝为官,胡家有一个才子,胡东,是乐正剑心看好的,这个胡东虽然年纪与剑心相仿,但对朝局的见解十分令剑心佩服,只可惜胡东只与剑心见过一面,胡家遭难时,剑心的羽翼未丰,没能阻止胡家的倒台。
现在,剑心想要通过胡嘉,让胡东有机会进入朝堂,而且这样一来,后宫也有了自己的人。
乐正剑心在又向杨灼提出一个要求。
“杨姑娘,有件事,需要和你讲清楚……”
“什么事?”
杨灼像是早等着剑心发话一样,抢先接话。这让剑心微微皱眉,他没有管那么多,继续说道:“我需要把胡嘉胡姑娘带走。”
杨灼听到这,向剑心伸出了手,掌心朝上,像是索要什么东西一样。剑心看了看她的手,然后又看着她的脸,疑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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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意?”
谁知杨灼接下来说的话,让剑心十分诧异。
杨灼语气显得很市侩地说:“给钱啊?”
剑心:“什么?你和朕要钱?”
杨灼显得很理所应当地回答:“当然了,胡嘉是我拍卖得来的,皇上从别人那儿,拿东西,也不至于赊账吧?皇上也得讲理啊?”
剑心被这话气得无话可说,剑心叹口气。
“杨姑娘,还没有人和皇上谈价钱的,这样吧,全当朕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朕一定竭尽所能。”
杨灼沉思了一会儿,给出了一个令人意外的答案。
“不行。”
剑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个能说出那么市井之语的人,居然会拒绝这么好的提议,真不知道,应该说她鼠目寸光,还是不畏强权。)
剑心:“杨灼姑娘,为什么?”
杨灼笑着回答:“我可是花了一百两金子,虽然你们这儿,金价便宜,但那个购买力,换成我们家那边,都够市区买套房了,还是全款!”
剑心:“你!?”
杨灼:“好了,不开玩笑了,我有我的理由,这么做是为了朋友,况且,皇帝的话,我信不过。”
剑心:“姑娘,我可以向你保证,我说话算话。”
杨灼:“皇帝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有几个皇帝能只手遮天?嘛,如果真的能的话,那个国家也好不到哪去吧?”
剑心沉默了,杨灼的这句话,也是剑心的心声。
(身不由己,是啊,身不由己。)
但剑心在回味后半段话后,提出了疑问。
剑心:“一个皇帝掌控着整个国家还会有什么不好么?”
杨灼表情疑惑地看着剑心,然后顿了一下,说道。
“额,怎么和你说呢?打个比方,一个穷人,吃了一辈子苦,受了一辈子气,有一天他忽然得到了一堆财宝,他会怎么做?当然是享受了,他会让其他穷人替他受苦,让他得到更好的生活,我这么说,你明白么?”
剑心站起身来,对杨灼说:“朕,不会成为暴君的!”
杨灼摇了摇头:“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你知道秤么?就是商贩们用来称重量的秤?”
剑心:“朕当然知道。”
杨灼:“你的朝廷就好像一杆秤,你是秤砣,大臣们是货物,货物太重,秤砣就要调整位置,当你的位置已经到秤杆的尽头时,货物还是比你重,秤一定会翻,反之,你把所有的货都拿走,秤上就没有东西了,呵,朝廷的价值,也就归零了。”
剑心细细地将杨灼的话品读了一番,他忽然觉得杨灼这个女人非比寻常。他瞪大了眼睛仔细观察着这个女人。
杨灼则对剑心的眼神提出了抗议。
“你那么盯着我干什么?看得我发毛!”
剑心视线错开一下,说:“没什么。”
杨灼:“既然没什么的话,我就回去了。”
剑心:“等等!朕,一定要带胡嘉回去!”
杨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