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样一位草原勇士,居然连对方一招都挡不住,一招就受伤吐血,远处,看到这一幕的其余幸存者,眉角肌肉跳了跳,这得是多么强大的力量!
若是对方手里拿的不是刀,而是手持狼牙棒上了战场,绝对满地肉酱,无人可挡。
晋安的悍然出手,就像是一个信号,佛堂里的倚云公子、艾伊买买提几人也跟着同时出手了,但原地只有“扎西上师”这张画皮没有动,因为晋安早就事先脱下画皮站在原地迷惑敌人,他本人直接杀向大巫这边。
倚云公子等人冲去的方向,并不是晋安这边。
实际上他们是直接杀向严宽那批人。
他们今天不仅想留下这些来自北方草原部落的人,也想留下严宽那些人,打算主动出击,一网打尽,以便他们白天给佛堂处理后事时无后顾之忧,提前荡平障碍。
晋安在劈飞白须老者哈达后,他气势如狂,刀尖拖地的步步紧逼而来,身上气势在节节攀升,刀尖在地面拖曳出红色火星。
“小心他手里的刀,他的刀有古怪,千万不要与他的刀正面碰撞,会被震伤五脏六腑!”哈达灰头土脸的站起来,郑重提醒道。
此时,那名大巫面色阴霾的怒火说道:“这个人摆明今天要杀定我们了,这阴间有越来越多死人被惊醒,不赶快杀了他,我们谁也逃不出去!杀!”
说话间,他摘下一直戴在头上的斗篷,露出一张五十岁左右的削瘦面孔,那是张异常苍白的面孔,仿佛是躺在棺材里十几年没有晒过太阳,没有头发、眉毛、胡须,只有鹰钩鼻下的阴霾神色。
他抽出匕首,一边念咒,一边狠狠划开双臂,伤口处并没有血液流出,这个时候,他又从腰间一口锦袋里摸出由古尸炼化成的骨灰粉,涂抹在双臂伤口上。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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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骨灰粉全都被伤口吸收,在他皮肤下快速流转,所过之处,本就异常苍白的皮肉变得更加苍白了。
这种苍白,已不属于活人的无血色苍白,也不属于死人的灰白,而是比这两者还要更加苍白。
这一刻的大巫,仿佛变成了通灵之体,他念诵着疯狂而紊乱的咒语,与之同时,在他身后出现一片血色、癫狂的世界,一张张扭曲人脸在血色世界里疯狂拥挤,张嘴无声嘶吼。
这个时候,那个白须老者哈达和美艳少妇也相继出手了,给大巫争取祭祀请神的时间。
白须老者哈达从身上摸出一枚红色药丸,在药丸里可以看见有条血色蜈蚣正在缓缓蠕动,看着红色药丸里缓缓蠕动的血色蜈蚣,哈达脸上出现犹豫之色,但他最后还是神色决然的一口咬碎药丸吞下肚子。
刹那。
哈达身上汹涌起红煞血气,气机暴涨,眼珠子里似有一条血色蜈蚣爬过,他咚咚咚的提刀奔杀向晋安。
美艳少妇也跟着出手了。
她咯咯痴笑,像是热恋中为了爱情盲目扑向火焰的飞蛾,手中针线在自己男人的衣服上,绣出自己对对方的所有爱慕、倾慕之情。
死!死!死!死!死!
死!死!死!死!死!
……
……
明明就是一脸痴恋,表达爱慕、思念之情,红线绣出的却是无数个死字,随着死字越多,她眼里为情痴狂的疯狂之意更加浓了。
而这件受到诅咒的男人衣服,随着每一针落下,都在不停往外流血。
仿佛这些字并不是绣在衣服上,而是直接在女人丈夫身上刺绣出来的。
而此时朝晋安杀来的哈达,抬手一斩,一个上獠刀气,在岩石崖道上犁出长长沟壑,重重劈中晋安,镪!
刀气劈中晋安的坚硬黑肤,溅射出如钢锭撞击的火星,晋安毫发无损,反而他气势还在攀升,手里倒拖长刀,气势压迫的继续一步步逼近。
哈达面色一变。
两个男人没有退让,各自挥起狂刀重重一砍,轰,崖道上的草藤被强烈气流撕碎。
晋安脚下后退一步,哈达却是连退五六步,内腑受到震伤的再次一口大血吐出,斩马刀又多一个豁口。
“再来。”晋安吐出冰冷二字。
这冷峻二字,却似魔音灌耳般,哈达明明不想与晋安手中的怪刀发生正面冲突,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再次挥舞斩马刀与晋安正面硬碰硬。
轰隆!
哈达再次被震退六七步,口中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手中的斩马刀再次多了一个豁口。
“再来。”
又是冷峻二字,哈达再次不受控制的与晋安正面硬碰硬。
轰隆!
“再来。”
“再来。”
……
哈达一次次被震退,一次次吐血,手中斩马刀的豁口也越来越多,几次硬碰硬后已经变成了锯齿刀。
哈达目光惊恐,他面对晋安,彻底丧失勇气,他不敢看晋安一眼,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只想疯狂逃离眼前这个实力恐怖的男人。
可他越是想逃离,越是忍不住去看晋安那双平静目光,身体不受控制的一次次冲杀向晋安。
直到!
咔嚓!砰!
斩马刀爆碎成漫天刀片,哈达被一刀刀活活震碎心脉暴毙。
早就把精神武功《天魔圣功》练到第七层圆满之境的晋安,岂是这种借助外物强行提升修为的莽夫可比?
简直就是小孩在刀客面前舞木刀般幼稚。
就在哈达暴毙倒地后不久,啵,眼球爆裂,一条吸够人血的血色蜈蚣,从哈达眼眶后钻出来,但这条血色蜈蚣似乎并不能长时间暴露在空气里,在寻找不到活物宿主后,不过三息时间就爆成恶臭液体。
晋安绕过哈达尸体,正要去杀还在低头痴痴绣着死字的美艳少妇时,夜下突然传来两声惨叫。
一个异尸,从崖道远处的黑暗后走近,他丢下手中被扣掉眼珠子,挖掉耳朵的两颗头颅,是另两名在晋安昆吾刀下幸存下来的草原勇士。
然后,这具异尸把两只眼珠子黏连在脸上,成了四目,又把其中一只眼珠子黏连在手掌心,成了五目。
这第五目在不停的流血。
接着又把还在流血不止的两只耳朵黏连在自己耳后,成了四耳。
是那个寄居在五目四耳红眼佛里的邪祟,一路追杀过来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此时是最应景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