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吴刚伐树。
现有晋安劈人面邪树。
昆吾刀闹出的动静很大,晋安连砍七刀才把人面树给砍倒。
不过水下那些盲眼食人鱼倒是机灵得很,虽眼瞎看不见,但水下触感非常敏锐,昆吾刀震向水下的震纹让这些食人鱼都察觉到了不好惹,这个时候躲得远远的,没有一条食人鱼敢靠近。
晋安毁了祭坛,毁了人面邪树,把所有人面彩陶罐都尽数毁灭后,他环顾一圈四周见没有遗漏,这才脚掌一跺地面,人平稳飞跃上几丈外的古船。
“亚里你们这是?”晋安看着跪倒一圈的亚里他们,上前扶起他们。
亚里站起来诚惶诚恐回答道:“晋安道长我们以前总觉得您再厉害,您总归跟我们一样,也是有血有肉的活人…但我们今天才发现,您和我们不一样,您不是人,您是神人!是人神!”
晋安脸黑:“亚里,你们这是拐着弯骂我不是人呢,还是骂我不是个东西呢。”
他伸出被昆吾刀震开裂的血淋淋虎口:“我当然和你们一样有父母生养,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人怎么会受伤和流血。”
亚里慌张要为晋安止血包扎伤口。
晋安谢过对方好意:“我们修行人体质好,这点小外伤很快就会自愈,亚里吩咐下去,我们继续上路,赶在天黑前尽早出这个姑迟国圣山。”
接下来古船继续上路。
在经过被晋安毁掉的祭坛废墟和人面树废墟时,一船的人忍不住跑到船舷边望着船外废墟,忍不住再次露出震撼神色。
那么大一棵树,说伐倒就伐倒了,他们都很清楚,这已经非人力可为!
晋安在他们眼里不仅是显圣的神人,还是力大无穷的大力神!
已经重新收回驱瘟符的晋安,看一眼洞顶上方那些倒吊死人,神色沉重。
这里的尸体太多了,古船装不下这么多尸体,他只能暂时作罢带这些尸体出去然后找个地方安葬的想法。
“虽说你们早已经魂飞魄散,但我今日把祸害你们的人面蝽阴虫还有那棵人面树彻底毁掉,也算是给你们报了血海深仇,算是给亡者一个交代了。”
……
接下来,古船顺流前进。
晋安早就注意到,这洞穴并非是一个死胡同,而是有水道通往其它方向。
那姑迟国一族在这山里的经营,看来决非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按照这山洞里被扩宽后的规模,应该是一代代人,历经数百年才逐渐有了眼前的完善水道。
这姑迟国圣山是雪山化海后才能见到,这些扩宽后的山洞,并不是留给晋安他们走的,而是是留给姑迟国一族进山祭祀用的。
过了人面树所在的巨大洞穴后,古船前进了一段路后,开始出现一些富丽堂皇的修缮,有黄金灯座,居然还有黄金镶边的棺材充当悬棺。
不过那些黄金灯座、还有棺材都被人沿途破坏,能拿的拿走,能撬的撬走,棺材里的尸骨都被人粗暴扒拉出来随手扔在支撑悬棺的栈道上。
只有一小部分实在拿不走或撬不走的东西才被留了下来。
那些尸骨一看就是跟外面崖洞里那些烂得只剩枯骨的普通姑迟国百姓不同,因为都做过特殊防腐处理。即便在常年都有地下水流过的阴暗潮湿环境下,依旧保持完整干尸模样,不曾腐败。
“晋安道长这里有用棺材收殓的尸体,这些棺材里葬着的人应该就是姑迟国里那帮身份尊贵的人了。”亚里好奇看着那些栈道悬棺,说道。
晋安点点头:“这些尸骨都被人盗过,看来当初黑雨国国主率部众寻找不死神国的路上,也让手底下人兼职了回盗墓贼,盗宝人这种走阴门的行当。”
“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领军打仗很耗财,还要时不时犒劳军队才能持续保证士气高涨,黑雨国士兵看到这里有这么多金银珠宝财富,肯定各个眼红,黑雨国国主想压是压不住的,一不小心还会引起军队哗变。估计是黑雨国国主把这些死人财,都赏给了随军将士们充当奖赏,以稳定军心…这并不是我空穴来风猜想的,你们看这些尸骨和棺材,都是被翻得十分凌乱,看起来像是被一波又一波人不停翻找,一点没有军纪严明的样子,再看那些被撬走的金银装饰品,手法粗糙,不惜损毁也要撬走,不懂得章法去撬,反倒更像是一群门外汉心急着胡乱去撬,深怕迟了一步下一个好宝贝就要被别人先发现似的……”
“这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些姑迟国王室贵族罪有应得!”亚里呸的骂道。
晋安手举火把看着沿途时不时碰到的栈道悬棺:“这里应该只是姑迟国贵族的墓,还不是姑迟国王室的墓。”
亚里目光疑惑:“晋安道长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晋安:“就算姑迟国它再怎么小,横征暴敛那么多,王室的墓也不应该这么寒酸。虽然又是悬棺、又是做防腐处理、又是镶嵌金银玉石的,这种丧葬规格在普通人眼里已经很豪奢,但对于集权的王室来说还是太寒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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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么多,亚里再次敬仰看一眼晋安:“晋安道长您一路上懂得真多,您不仅是道士,会驱魔手段,还懂得这么多墓地知识,亚里我觉得晋安道长您比那些盗墓贼懂得都多!”
说着,亚里由衷竖起大拇指:“在我们月羌国以前也抓到过几批盗墓贼,感觉都不如晋安道长您专业!”
呃。
晋安没有去接亚里的话,留给对方一个故作高深的沉吟背影。
没多久,古船又碰到一个难题,在他们面前居然出现了三条岔道口。
这下,一船的人都傻眼了。
“晋安道长,阿穆尔那个老混蛋可有跟您说起过,这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大家都紧张看向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