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予惜他们一路顺着河流而下,朝着南方走去。
路过无数的郡县,只见有许多难民慌慌张张逃到城门口处聚集。
他们之中有的因为家园被破坏而远走他乡;也有因病而被乡里乡亲嫌弃不得已离开故居;也有因蝗虫灾害而吃不饱饭的饥民。
官兵们对此毫无办法,因为人数实在是太多了。
“予惜,我们还要搭个帐篷给人看病吗?”
云凡之看着远处那个个如丧家之犬般的民众,心酸地开口问道。
一路走来,冷予惜都会支个摊给生病的人瞧病。
造成怪病的源头便是那些魔气。
招惹了无数的害虫蚕食庄稼,使得庄稼颗粒无收,流民到处可见。
“我们也只能略尽绵薄之力!”冷予惜看着这些惨象,心里很是难过,但是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言清动手支了个小帐篷,并在木板上用炭笔写了几个大字:“免费看诊。”
一时间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男女老少不论贫富,都聚集在外围,看着坐在正中间的冷予惜。
女子的身后坐着两名男子,看起来仙风道骨的模样,不食人间烟火。
这时就有一个地痞流氓跑了出来,指着冷予惜他们的摊子说:“大家可别被他们骗了,这样的江湖术士,坑蒙拐骗,那是无恶不作啊!”
那无赖留着肮脏的胡须,垂到胸前,一双手黑得像是从煤堆里拉出来似的。
双眼却发出精明的绿光来。
蓬头垢面。
云凡之站起身来,挽了挽袖子,刚想好好教训一顿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却被冷予惜的手从袖口处拉住。
冷予惜扯着云凡之的衣袖,使了个眼色。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人酒究竟是什么来头。
冷予惜的不慌不忙让那人慌了神。
换作以往,遇到这种情况,那些摆摊的人都会识相地给他一些好处,让他不要打扰他们的生意。
如今这女子倒是很奇特。
于是他嗤笑着朝冷予惜走过去,还没有接近,云凡之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是从那无赖身上散发出来的。
“你要干什么?”
云凡之冷喝出声。
那无赖倒像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地往前走。
在靠近冷予惜不足一尺的距离处,压低声音对冷予惜说:“小姑娘,看你是个生人,不懂规矩吧!”
冷予惜拧眉,心里疑惑。
接着她就看到无赖的嘴里无声地吐出两个字来:“给钱。”
冷予惜很平静地看着无赖的狰狞面貌,她就是不理睬。
反而是对众人说:“大家别相信这个人的话,我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绝不会伤害大家。”
众人听着冷予惜的高声澄清。
心里也就相信了她。
毕竟那个无赖是十里八乡都有名的混子,专门做些坏事。
况且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义诊,怎么会骗他们呢?
那无赖眼看着周围的人都不相信他的话,言论纷纷倒向那女子的一边。
心中愤满不已,怒火中烧。
他转过头去对众人喊道:“你们懂什么?虽然他们不要钱,可是你们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给你们吃的药里面都是有毒的,时间长了就会生病,到时还不是要去找他们看嘛,到时候他们会要更多的钱的!”
说完,那无赖挑衅的眼神望向冷予惜。
心想:笑话,他扒爷在这里还没有输给过谁呢!
看他怎么整死他们!
无赖的话终究还是影响了人们对于冷予惜他们的看法。
毕竟他们是外人,不知根知底的,信不过!
如此一来也就有许多人都看着,然后摇摇头离开了。
眼见着人越来越少,那无赖笑着说:“看到没,想在这里混,就得让我扒爷舒服了!”
“扒爷?”冷予惜嘴里念叨着,轻哼一声。
她就没有见过自己分文不取替人看病还要受这个地痞无赖的诬陷的道理。
她冷笑着问:“您说我这分文不取,哪里有钱给您交笑纳金呢?”
闻言,那无赖冷嗤一声,言:“你也就别蒙我了,你们这行,我懂的。”
冷予惜的眸光微闪,倒是好奇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