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的某处孤岛。
“殿下,这次二殿下回来,您为什么不动手了呢!”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气急败坏道。
他拄着一根爬满了紫藤的拐杖,佝偻着腰身,眼睛似是失去了光明,青色的眼翳很是明显。
云凡越站在一棵梧桐树下,低沉着脑袋,拳头紧贴着树干,沉思不语。
这时正巧一个身姿绰约的女子端着一个托盘走上来。
看着两个人似乎不太融洽的气氛,轻轻开口道:“殿下,爷爷,喝点水吧!”
说完,女子把托盘放在树下的木桌上,迈着碎步朝着云凡越走过去。
细若白葱的手指轻轻拂上云凡越的肩头,柔声说道:“爷爷年纪大了,你别和他计较。”
云凡越听着这样婉转动听的声音,他微微侧过身子看向女子。
女子那娇俏的容颜在他眼前绽开,微微上挑的嘴角,似桃花一般让人止不住地沉沦,那两个可爱的酒窝,很好地镶嵌在两颊。
“荷璨,你知道我……”云凡越的目光里带着些许的愧疚。
他迫不及待地拥上女子那柔软的腰肢。
女子感受着男子那温热的手掌在自己的腰间紧握。
她细长的手轻轻地触碰他的嘴唇,语气淡淡道:“不用说了,我都明白。”
不远处的老者轻轻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浓茶,抿了抿嘴。
他的耳朵静静地听着动静。
“好了,先喝点水吧!”
女子挣扎着从云凡越的怀里出来,拉着他的手坐到老者的身边。
看着老者眼前的空茶杯,女子耐心地为其添上。
语气嗔怪地说道:“爷爷,您也不要逼凡越哥哥了,他也很为难的。”
听着女子为自己辩解,云凡越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他打断女子的话:“荷璨,别说了,本来就是我没有做到答应爷爷的事!”
老者的手一顿,恨恨地说:“你知道就好!”
“爷爷!”荷璨喊着。
云凡越的手搭上荷璨的手指,语重心长地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早一点把你和爷爷从这里放出去的。”
男子的心里有了筹谋。
荷璨闻言,笑笑不语。
她知道,他不会负她。
“我也不是非要逼你,但是你要明白,你一天不能成为这蓬莱的主人,你和璨儿就一天没有可能。懂吗?”
老者拿起茶杯又是仰头一饮。
“咳咳咳……”
因为喝得太快猛烈,老者咳嗽了起来,见状,荷璨起身走过去为老者拍打着背部。
“你说你这个丫头,连自己的幸福都不懂得争取,让我说你什么好!”
……
朝云宫。
莫依柔坐在软榻上,看着对面的云凡之,有些不开心地道:“你真是个好儿子,明知道你妹妹刚走,为娘心里正不好过,如今你又要离开,怎么,想让我早点去西天?”
“母后这话说的,儿子心里惶恐!”云凡之知道自家母亲的脾性,每次都是这样。
莫依柔看着云凡之那脸上的表情,也知他是铁了心要随那冷姑娘一起走,但是她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
身子往前靠了靠,语重心长地对云凡之讲:“你要想去也行,但是母亲有句话你要记住了。”
云凡之低眉顺眼道:“母后请讲!”
“那冷姑娘,你也莫要强求了!”
听着莫依柔的话,云凡之脸上的神情顿时便不太好。
他藏在衣袖里的手紧握成拳。
低垂着眸子,看不清楚眼里的神色。
他只闷闷地说:“儿子心里都明白。”
莫依柔看着云凡之这不情不愿,略带着敷衍的回答,只是淡淡地,愣愣地瞧着。
她是真的希望他能放下。
等到云凡之离开朝云宫时,天边浮现出一抹白色的云霞,极美,绵延了数十里之远。
“娘娘,只是冷姑娘给的香末,今日还要用吗?”
宫女手里捧着一个黄色的锡盒低着头走上前来问道。
莫依柔只是淡淡地一瞧,随即说:“点上吧。”
随着缕缕香烟从熏炉里飘出 莫依柔深呼吸一口,鼻间轻嗅,她身子靠在柔软无比的软枕上,斜倚着方桌,淡淡说道:“这丫头制作的东西倒是真管用。”
这几天她总是会心神不宁的,半夜还老是做噩梦也不知是怎么了。
自从用了这香末以后,情况才稍微好些。
“把帘子放下,把门关上,你们都出去吧,没事不要让人来叨扰我。”
莫依柔对着身旁侍候的人讲道。
随即敛下睫毛,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中,手搭在软榻上,放松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