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充分说明了皇帝对他的信任。
“陈尚书,都这么久了,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是不是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这时站在陈若礼身后的一个老人说道。
皇帝看向说话的那人,是赵老,也曾是他的老师。
帝师的位置,让人无敢不对他尊敬有加。
这位赵老大人,历年来是谁也不站。他只尊崇于自己的本心。
如今这是要为了六殿下而公然和陈尚书叫板了吗?
“老师这是何意?”在上面坐着的皇帝此刻开口,他看着那个比自己还要老上几分的赵老。
赵老的一生都奉献给了东莞,真正做到了燃尽自己最后一丝气力照亮学子们的心房。
“陛下。”赵老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
双手合于胸前,缓缓开口道:“六殿下失踪了这么久,陈尚书一直在寻找,可是这都快过去数月有余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陛下就没有一点怀疑吗?”
这东莞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找一个人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吗?
况且若是六殿下还活着的话,那他为什么不回来若是不幸遇难,那为何连尸首都找不到?
陈若礼说将事发地点都仔仔细细搜了一遍,为何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陛下坐于高位之上,身边难免有一些小人。
他从前是觉得不会影响大局,可如今观来,不好说。
陈贵妃的娘家这些年来仗着她在后宫中的地位,没少横行霸道。
大皇子此人心思深沉,让人琢磨不透。
拥有为君者的威压,可是缺乏同理心。
没有仁心的君主对于天下百姓来说不会是一件好事。
他不能袖手旁观。
“你是说……”皇帝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陈若礼,这个玢儿的亲弟弟,她最疼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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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陈若礼不紧不慢,眼神里是大权在握的从容,他不慌不忙地开口:“赵老这话说的真是毫无头绪,莫不是蓄意挑起这文武百官的矛盾。”
陈若礼代表的是大多数的武将,而赵老则是文官的翘首。
众人都大气不敢出,他们现在可不敢冲出去当那个出头鸟,恨不得找个壳把自己给裹起来。
“陈大人何至于如此紧张,倘若心中无鬼,怎惧他人三言两语之谈。”
赵老虽然年纪已大,可是说话时的那副派头仍在,让在坐的每一个人心中都油然而生一股壮志激昂。
他们的初心,为官的初心,谁一开始不是想要施展自己的一腔抱负。
“陈某是心中无愧,但也不允许别人在一旁添油加醋离间我与陛下的君臣之谊。”
“好了,好了,朕还在呢!”坐在上方的皇帝终是看不下去。
“你们就在这里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像极了市井泼妇。”
这话是对着陈若礼说的,赵老是当今天子之师,即使是有错,皇帝也不会太过刁难于他。
“陛下,实在是赵老太过分,才使得臣不得不为自己辩驳几句。”
陈若礼还想解释一些别的什么,可是皇帝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告诉你手底下的人,再找不到六殿下,就让他们都不用回来了,自裁谢罪吧!”
众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一向英明神武的陛下居然说出如此草菅人命的话来,这还是他们那个熟悉的陛下吗?
跪在下面的人交头接耳,几个人的视线偷偷地看向坐在上面穿着一身金黄色龙袍的天子。
“怎么,是对朕的话有怀疑?”皇帝的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微臣该死,冒犯圣颜。”刚才那几个抬头的人此刻是肠子都悔青了。
抬什么头啊,泰山塌了都和他们没关系。
“还有别的事吗?无事的话,退朝吧。”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皇帝对旁边的太监公公说道。
“有事启奏,无本退朝。”太监的声音极其尖细,却十分清晰地落在众人的耳朵里。
“赵老,前些日子洛南的水患问题……”有一个官吏在赵老的耳边低语。
赵老看向坐在龙椅上面色惨白的皇帝。
“咳咳咳……”
“皇上,您当心着点自己的身子。”那个大太监立马跑到皇帝的跟前,用自己的手给皇帝顺着气,一下一下。
众人瞧着这一幕,都不知该如何言语。
一个太监,在这明德殿里随意地走动,太不像话了。
“算了,一会儿再说吧。”赵老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个时候不是提起这件事的时候。
陛下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安知不是思子心切的结果,这个时候再重提旧事,不是往枪口上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