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度更加疯狂大笑,李初捂住她的嘴,“别笑了,再笑我不客气了!”
沈玄度也怕把人真的惹急眼了,收敛了笑声。道:“我不笑了,你抱着我睡。”
李初俯身咬了她下巴一口,冷哼:“不抱!”
“你是狗啊!”沈玄度揉了揉下巴,见李初面对着她躺下,熟练的偎进他怀里。
“别贴那么近,我……”李初在被子里难耐的往后退了退。
沈玄度抬手贴在他脸颊,正色道:“绥宝,跟我讲讲受伤之后的事,我想知道当时你是怎么想的。”
这是沈玄度第一次敢直面李初受伤这件事,对于她来说,这件事是一场噩梦。那场面总会以各种形式趁着她睡着后出现,每出现一次,就像又重新死了一回。
李初叹息一声,一时不知从何讲起,缓缓道:“不能动,有些难受……不,今今,是很难受。当时……我不太想活了。”
“绥宝!”
“你走后第二个月还是第三个月,当时突发高热。我梦见娘和舒姨,梦里她们也不说话,只推着我朝一个地方去。我不想去,但拗不过。走着走着又回到了床上,然后就……就看见了你,我同你说了很多话,你不理我,我有些生气要走。你哭喊着求我,我想你若真的在意必定会追上来。后来,还好你追上来了,要跟我一起走。那时觉得走了就会一了百了,我不忍心带你一起,就说算了,还是跟你回去吧。睁开眼见自己依旧躺在床上,有些后悔梦里带着你走也不错……”
沈玄度眼眶湿润,道:“在北州我生了一场病,做了一场梦,梦境与你说的一模一样,没想到我们竟入了同一场梦。这般想来,我们若是在梦里一同走了,是不是也算共同赴死?是不是也算得上殉情了?”
李初讶然,不可置信道:“断刃只说你生了病,并未说……”
“我的梦岂会同旁人说?”沈玄度贪恋的用手指摩挲他脸颊,“绥宝,在北州时,我梦见的全是你冷漠的背影,梦见你不肯原谅我,梦见你恨我……回到乾京,我想你一定不愿意见我,便觉得自己只要厚着脸皮你便拿我没办法。等见了你,才知道,你一点点儿的冷言冷语我都受不了。也更加知道自己做的有多不好,我从没这么煎熬过,一边是你,一边是要做的事。之前我觉得能平衡好一切,事实是我做不到。但谢天谢地,好在义父治好了你,不然我会恨自己一辈子。”
“一年!”李初抱紧她,“沈玄度,我给你一年时间。一年之后,无论局势如何,无论你想做的事有没有成功。都回来,嫁给我。”
“嗯!”沈玄度郑重应道。
李初长舒一口气,但还是语气严峻道:“一年之后,你若是没有依约回来,我真的……真的就不再要你了。”
沈玄度知道这句话的份量,认真的应了声:“嗯!”
“今今,我的今今。”李初更用力的抱住她,“真是太奇怪了,我怎么会这么……爱你……”
沈玄度用力回抱他,“这次,我一定不让你失望!”
轻声又道:“绥宝,同我再多说一些,我想知道你所有想法。”
“我怕吓到你。”李初在她头顶叹息道,“我这个人真是没什么大出息,以前可能还想着男儿要建功立业。后来,突然有一天就不想了,只想着能跟你成婚。之后生一双儿女,在乾京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也不错。”
沈玄度知道,他不是不想建功立业,而是以他的身份不该去做这些事情。淳安大战时展露锋芒,已足够他人猜想忌惮。若他在京中做个纨绔,定能安不少人的心。但偏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