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多姆将军看着林锐道,“这里都是我的人,你敢开枪么?这可不是明智的做法。”
“将军,你觉得哪一个明智的人会来当雇佣兵么?”林锐笑了笑,“我们都是走投无路的亡命徒,只有一腔热血,一颗傻大胆。我们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但是你不同,将军。别自贬身价,把你和我们相提并论。”
卡多姆脸上的怒容慢慢消失,他坐在了椅子上,“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们就谈谈。你想谈什么?”
“我们虽然已经知道了很多事情,但没有了解更多的细节。”林锐坐在卡多姆面前,从桌上的雪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咬在嘴里。“我想听听你的说法。”
卡多姆的嘴角微微有些痉挛,他努力控制着情绪道,“你们知道了什么?”
“你想要变节,投靠秘社武装。我们知道,虽然你还没有来得及成事,但一切已经在你的计划之中了。”林锐点着雪茄,吐了一口烟之后道,“将军,最好别碰你腰间的那把手枪。我没让你缴械,是因为我知道,你不可能靠它造成任何威胁。我们现在这种距离,在你把那把枪拔出枪套之前,我已经能杀你至少两次了。所以,我们大家都保持克制好么?”
卡多姆将军强忍着拔枪的冲动,将手放在桌面上。“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谁会变节,谁会叛变?”
“你!”林锐毫不客气地道,“其实在油松镇战役的时候就已经能看出端倪了。你一直在消极抵抗,利用我们帮你扼守三号公路,自己却撤了。”
卡多姆厉声道,“胡说八道,那全是联军司令部的命令。我只是执行命令而已。”
“联军司令部是有命令。但他们的命令是根据你给他们的战场情报来下达的。你很聪明,知道在什么情况之下,联军司令部会下达撤退命令。所以你支开了卡桑的第五军团,说是让他们袭击敌军运输线路。但其实是以此导致油松镇的兵力不足。
联军指挥部在得知油松镇兵力不足一战的情况下,当然会要求你主动后撤,并且利用这个空档重新建立防线。罗根将军总不至于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让第二军团全部战死在油松镇吧?能保存实力自然要保存实力。”林锐笑了笑道。
卡多姆冷冷地道,“这只是你们的猜测。”
“当然,那么接下来还有,在我们退守阿尔卡恩之后。我主张毁掉南下的铁路,你却以运输为由一直想保全这段铁路。我当时还以为你只是考虑到方便家人的撤离。但其实那个时候,你心里就已经有了异心。只要阿尔卡恩到安莫尔的这段铁路在你的控制之下,你对秘社而言,就绝对是值得争取的对象。你也可以凭此跟秘社讨价还价。可惜的是,我坏了你的好事。”林锐冷冷地道。
“哼。”卡多姆耸耸肩,似乎不想再说什么。
“你想投降是你的事,我这样的雇佣兵根本就懒得管。但你却对我们动了心思,想借秘社武装的手杀了我们。所以昨天才会按兵不动,让我们在东区苦战。为此我们死了不少兄弟,但更多倒下的是安莫尔人!他们是你的手足同胞,是你曾经发誓要保卫的人民。你就是一头自以为是的,卑鄙的蠢猪!我说的对么?”林锐将烟灰弹在了烟灰缸里。
卡多姆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林锐道,“我表现出的,真的有那么明显么?”
“我们都不是瞎子,所以我们知道你在企图什么。”林锐摇头道,“你是个叛徒。尽管还没有来得及叛变,但你已经在为你的变节做各种准备了。”
“变节?!!!”卡多姆残酷地笑道,“你错了,我根本就没有忠诚过。安莫尔的所有大小军阀,谁敢说自己是忠诚的。你错了,我们都不忠于罗根,也都不忠于安莫尔。安莫尔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地名而已。我们只忠于自己。
事实上,从殖民战争到现在,安莫尔从来没有真正的和平过。各路大小军阀,你打我,我打你。罗根,他也只是一个发动兵变上台的大军阀而已。这世界太残酷,而忠诚的代价太高昂。谁会不为自己考虑?你们这些雇佣兵,不也在为钱卖命么?”
“我们是为钱卖命,但不会为了钱杀死自己人。”林锐平静地道。
“我也不会,但对我而言,你们不是自己人。卡桑也不是,罗根更不是!安莫尔?祖国?祖国不过是某些人拿来让别人卖命的借口而已。是,我的确在盘算着投敌,而且已经有了计划,完美的计划。经过了昨天的苦战,你们和安莫尔解放组织已经不堪再战。只要卡桑的第五军团再受到重创,就没有人能够挡住我率部投向秘社武装了。
在车站之战后,秘社就已经私下接触过我,只要我把阿尔卡恩拱手让给他们,而作为回报,秘社一定可以保我一家平安。我可以带着家人去欧洲,他们在我海外账户上给的钱,足够我很奢侈地活到老死。忠诚?去它妈的忠诚!”卡多姆恶狠狠地看着林锐。
“说得也对,人各有志。不过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林锐冷冷看着卡多姆。
卡多姆一挺胸,“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放了我?”
“恐怕不是钱的问题。血债要用血来还。”林锐冷笑道。
卡多姆脸色微变,“我不信你敢杀我,也不相信你敢杀我的家人。这里是我的大本营,外面的所有的士兵都是我的人。你敢动我,那么你们自己也别想活着离开。”
林锐摇摇头,“我们一定会活着离开,而且你一定会死。不过,罪不及家人。你的家人,我们不会动。雇佣兵也不是你想的那么卑劣。”
卡多姆大笑着道,“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