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锐靠在一处残破的枪毙后面,他的右手之上,紧紧握着一把锋利无比的格斗匕首,厚厚鲜血肉块和已经凝结成块的紫色血浆从刀锋之上缓缓滴下,如同饥渴的唾液正从注视猎物的猛兽口中垂涎欲滴一般挂在刀边。
刚才的一次短兵相接之中,他来不及更换弹匣,只能用匕首杀死了一个雇佣兵。他靠在墙后慢慢蹲下身来,用左手在地上摸索一番,然后提起了武器,重新站了起来,更换了一个弹匣。
他躲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而眼前的雇佣兵们已经开始慢慢从慌乱之中镇定下来,他们也准备要开始行动了。他甚至能够亲身感受到前方两军对峙,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o2小队并不准备坐以待毙,他绝不会放任这些雇佣兵全身而退。
林锐回头看了一眼队里的一个成员,这是b组的一个新人。至少几分钟之前他还算是新人。但是现在他已经是尸体了。他被一枪爆头,就在林锐吼叫着让他隐蔽的同时。一枪爆头,很爽快的死亡。林锐不知道,这对这他来说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又或者是不幸之中的幸运。
悲愤,暴怒,林锐注视着前面正在摸过来的三名雇佣兵战士。他甚至能够感觉到他们的肌肉在紧绷起来,他们已经随时准备朝着这里冲杀过来。林锐固守的这个点已经遭受了四次冲锋,但都被他打退了。
也许雇佣兵心中也已经明白,这是遇到高手了。即便是再次冲锋,自己恐怕也是难逃一死,但是作为战士的荣耀和自豪却决不允许他们带着胆怯和懦弱迎接死亡。是的,他们要竭尽全力来做这拼死无畏的最后一搏。
这群崇尚勇气的雇佣战士。他们可以被杀死,但绝不能被吓死。他们绝不允许一个同行来侮辱蔑视自己,他们发誓要将躲在掩体后面的林锐碎尸万段。因为这个家伙,他们已经付出了将近二十条人命。
林锐打开了背包,将最后一组炸药安装在了那个被杀死的雇佣兵身下,并开启了炸药的引爆信号接收装置。在干完了所有自己份内的工作之后,他弯下身来捡起一把死去雇佣兵掉落地面的m4卡宾枪。
虽然剩余存弹量不足一半,但是林锐仍然把卡宾步枪背在身后。他在地上翻滚到了另一侧,换了一个位置,举枪稳稳地对准了距离他最近的雇佣兵们,只要那几个人再次露头,他就会扣动扳机,炽热无比的子弹就会顿时将这个人的头颅轰个粉碎。
不过那个几个雇佣兵相当有经验,他们仍然没有轻举妄动。林锐站起身来,左手拎着半块砖头扔了过去。那几个本就紧张的雇佣兵警觉有东西落在身边,猛然喊道,“手榴弹!”然后条件反射般从掩体后扑了出来。
话音未落,领头佣兵的头颅就被林锐精确的三点射击轰个粉碎,紧接佣兵毫无生气的躯体重重地跌倒在地面之上,腾起了一片黄色的灰尘。
剩余的雇佣兵如同大梦初醒一般,端起武器开始瞄准林锐。但是一声枪响,蕴含着巨大动能的狙击枪子弹不偏不倚恰好命中这个佣兵的胸膛正中,这个高大的雇佣兵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手中自动步枪的子弹,也随着他的身体失衡而直冲云霄而去。
愤怒至极的雇佣兵战士们企图重新举枪射击,但是还没等他站稳身体,林锐就已经转过枪口,连续的三发点射。命中击打在这可怜佣兵的面门之上。一击得手,林锐立刻低头,一边躲避着对面雇佣兵联合组成的火网打击,一边按着耳机低声道,“干得好,我又欠你一个了。”
“我说过,我会在你身后的。”叶莲娜的声音低声道。
林锐一边笑着一边喘息道,“我觉得,在现在说情话,可不是一个好选择。”
这时疯马和桑德罗撤到了他的身边,枪炮和玫瑰也已经从侧翼向他们这个位置靠拢。这次冲锋雇佣兵在他们和疯马所组成的交叉火力面前,几乎毫无生还的希望与可能,慌乱至极的雇佣兵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不堪一击。
林锐探出头打爆了两名雇佣兵的脑袋,正当他准备一鼓作气干掉最后一名雇佣兵之时,m16a1步枪却不合时宜的弹药耗尽。
仅存的最后一名雇佣兵立刻朝着林锐开火,并且借着火力压制疾速奔驰而去。而此刻桑德罗正在努力瞄准,企图一枪打爆一名蜷缩在废墟之后的雇佣兵的脑袋。看到林锐终于连发两枪放倒了令人生恶的两个冲锋的雇佣兵,大声警告道,“老大,注意七点方向!”说着他端起自动步枪对准那些雇佣兵一阵扫射起来。
听到警告的林锐猛地转过身来。
对面的那个佣兵全然不顾,继续面对林锐飞驰而去,眼中满是悲愤和狂怒,眼看这个雇佣兵,已然是冲到自己面前,林锐左手举起手枪连发两弹,将这个雇佣兵两腿的膝盖关节击的粉碎。因为他知道手枪也许无法穿透对方的防弹衣。
暴怒的雇佣兵翻滚着重重跌倒在地。
林锐不慌不忙的为手枪换上了一支新弹夹,然后注视着桑德罗从自己的藏身之处跑了过来。
已然是身负重伤的雇佣兵挣扎着想要重新站起,虽然他已经被o2的队员完全击倒,但他的意志还没有彻底击败。直到发现自己的顽抗已经是徒劳无益之后,那个雇佣兵才停止了那无谓的挣扎与抵抗。
“枪法不错。”林锐转过头对桑德罗道。“多亏了你的提醒,要不然还真要吃点亏。”
桑德罗走到的负伤倒地的雇佣兵的身边,低头注视着已经完全失去抵抗能力的对手,低声道,“老大,我知道你不杀俘虏,但是这个怎么处理?”
“我们补给有限,不可能给他包扎。留他在这里疼死,不如给他一个痛快。”林锐低声道,“没必要折腾他。”
那个雇佣兵死灰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谢谢。”他颤抖着勉强道。
“不必!”林锐的枪响了,雇佣兵沉重地栽倒在地上。林锐没有去看,他只是觉得有血溅在了自己的手背上。和自己的血,是一样的温度。